无烟之火（5）HE
王大雨忘记暗恋的师父已经追到了手
徐无双误以为王大雨忘了他对自己的爱
年下 王大雨战损后失忆 狗血流水账
——— 先 虐 后 甜 ———
“妈，我没事儿！真的！您别着急。”王大雨锁上卫生间门慌张的解释着，平时的能说会道全变成了笨嘴拙舌，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。
话虽如此，视频中自己的样子则毫无说服力，拆掉纱布后，眼眶周围皮肤的伤口直接露在外面，虽然已经结痂，但依旧能看出来当时伤的有多重，其他擦伤处留的疤还没消退，没有哪个母亲能接受孩子突然变成这样。
“你这个孩子！受了这么重的伤了也不告诉我们，这得遭多大大的罪！你父亲当初就不同意你当警察。”心疼得母亲不停落泪，王大雨跟着红了眼圈，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，视频中画面就开始晃动，当父亲严肃冷峻的脸庞出现时，王大雨的心彻底坠到谷底。
父亲强忍着怒火，低沉的话语中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："王大雨，你给我马上申请离职赶紧回家！不要等我亲自过去找你。"没等王大雨回答，视频斩钉截铁的挂断了，徒留他一人惴惴不安，呆立原地，直到敲门声响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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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别想了，赶紧吃。"
徐无双给心不在焉的小徒弟夹了些菜，筷子轻轻敲在碗边的声音拉回走神的王大雨，碗里已经堆了很多菜了，热乎乎热气扑过来，把两人脸颊都染上了些烟火气。
"师父，你对别人也会这么好么？"那条莫名其妙的微信、巨大的醋意、父亲的施压，都让人烦躁丧气，王大雨的心里话直愣愣的脱口而出。
"嗯？什么？"他满嘴饭菜问的含含糊糊，徐无双倒是没听清。"没有，我是说……我是说刚醒那阵儿好像听见您手机响了！是不是咱队里有任务了？"王大雨装作自然的眼神中掺杂着一丝狡黠，他换了个试探思路，果然，师父迅速起身放下了筷子，王大雨孤独的面对着一张空椅。
"啊对，是刑队，跟我打听点事儿。"重回视线的徐无双神色微微的不自然，王大雨的胃口彻底消失了。
那个微信头像和名字根本不是刑队，他在餐桌下紧紧攥住手机，趁着刚刚徐无双不在，王大雨跟相熟的几个同事全都寒暄打听了几句，刑队还在叮嘱他俩好好休假。
这个房子果真是徐无双和那个人的家，昭然若揭，他已经有了恋人，但为什么不直说要说谎？那个吻……难道师父昨晚是清醒的？
以为暴露了心思，王大雨紧张的差点摔了碗，脑海中转了九曲十八弯，下达个最后判决：徐无双对自己，就是普通师徒间的情分，之所以隐瞒有了恋人这件事，也是怕心怀不轨的徒弟伤心，给双方都留点体面，仅此而已。
"徐队，我要搬回宿舍。"
王大雨机械的吞咽，食不知味的他幽幽的开口，一想到卧室里那张大床上是师父和别人同住，胸口闷的像堵住了石头，怎么可能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睡下去。
徐无双哪里知道小徒弟脑海里已经编了一出大戏，王大雨的脑袋都要埋进碗里去了，只能看到乖巧的发旋。
他敏锐的注意到王大雨的用词是"要"而不是"想"，称呼又变成了公事公办的“徐队”，很明显，这并不是一个询问，也不是在征求意见，而是个决定。
反复折腾，来去匆匆，不到半个小时行李箱都摆在了门口，只不过不是一个，而是一对儿。
王大雨没想到徐无双这么轻易的同意，是准备和自己一起搬回去，那还有什么意义？这不是又打扰师父的私人生活了，不想给徐无双添麻烦的王大雨扭捏着开口："您不用陪我回去住宿舍，这儿，这儿挺好的，我自己回去就行。"
他的判断没有错，这个家确实有另一个主人，但他忘记了，另一个主人就是他自己，王大雨不会知道成吨飞醋喝的完全没有意义。
徐无双环视了一圈房间，说是家，可根本没怎么住过，当初王大雨吵着要租个房子享受二人世界，徐无双拗不过应允了，那时小孩儿的欢呼雀跃，让自己也跟着发自肺腑的开心，从挑选地段到购置家具整个流程都没用徐无双操心半点，不久王大雨就神神秘秘的带着自己来到这儿，兴高采烈的宣布从此以后这儿就是两人的小家。
可那一刻快乐幸福的两人没有预料到，短暂的喜悦后，连东西都还没搬彻底，这次导致王大雨重伤失忆的任务，已经在暗中等待着了。
那时他无意中看到过王大雨的备忘录，写的都是：无双喜欢睡懒觉要离警局路程近，无双讨厌吵闹房子不能靠路边，无双有任务经常出车要租个出入方便的车位……屏幕滑了半天都不到头，林林总总的全是无双这样无双那样，徐无双直犯嘀咕我哪有这么挑剔，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，全在王大雨心里记得牢牢的。
他能想象到，小孩儿边打字边自言自语，絮絮叨叨的傻样儿，被爱人记挂，充盈整个心脏的甜蜜感觉，从大雨醒来后再也没有感受过了。
"别废话，我是你上司，你归我管。"徐无双甩上大门把回忆连同悲伤一起锁好，挑了行李箱中轻一点的那个塞到王大雨怀里："既然要回宿舍，看来是恢复的不错，那就自己拿着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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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无双回了警局到队里打过招呼，第一件事就是去销假，半天不见回来。罗旭东滑着转椅凑过来，骨碌碌的轮子被压的嘎吱响，他一脸夸张的痛心疾首，开玩笑道：“好大雨不是哥说你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你这回归岗位也太快了，咱不带这么卷的！”
罗旭东没收劲儿，大手一挥拍的王大雨直咳嗽，齐苒瞪了一眼没正形的人，轻声细语的开口询问：“大雨，没彻底养好伤就别太勉强，我怎么感觉你和徐队……你俩怎么了？”
“还能怎么！徐队不想让咱们大雨带伤上阵呗！大雨你不知道你昏迷时候，咱徐队那个担心的劲儿！就说审讯那天！要不是有摄像头，他肯定是嘁哩喀喳来个几下！把伤你那孙子揍成你病友一起住院去！”罗旭东秀着肌肉比划着，讲的绘声绘色，王大雨听的一脸惊讶，只有齐苒意识到背后的凉意默默的挪回工位。
“啪！”
一本会议记录簿打掉罗旭东搭在王大雨后背上的胳膊，“行啊小东，几天没见，都会说单口相声了。”悄无声息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徐无双扬起下巴似笑非笑。
“还贫？开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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蠢蠢欲动的罪犯也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，队里人都忙的脚不沾地，偶尔再出个外勤，王大雨和徐无双也就晚上能在宿舍打个照面，匆匆休息，小屁孩儿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就睡着了，不过王大雨身体恢复不错，重回工作岗位适应的很快，愈发能独当一面，徐无双心里对带出来的小徒弟又多了几分骄傲。
这天在档案室处理了一上午堆积的案卷，徐无双脖子酸痛的很，得空回了趟办公室，空无一人，瞥了眼手表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饭点，估计几个小孩都去食堂了。
又到了一年中的雨季，室外天气格外阴沉，雨丝裹挟着潮气顺着窗户缝涌进来。徐无双拉上了窗扇，又困又饿，把伞忘在档案室的他实在不想折腾，徐无双揉着肚子窝进办公椅，准备趁着这个办公室里难得的安静打个盹儿。
手机铃声伴着嗡嗡的震动突然叫嚣起来，徐无双吓的打了个激灵。听筒里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，略带沧桑的音色跟王大雨的很像，只是更加的冷漠严肃："徐队长您好，我是王伟业，大雨的父亲。"
对于官话套话疲于应对的徐无双心中感慨，不愧是老道的商人，凭借双方都是为了为王大雨好来施压，态度看似客气友好，实则明里暗里都在提点徐无双。
谈话最后王伟业还是暴露了咄咄逼人的姿态："我们家大雨不管怎么说都叫您一声师父，肯定听您的话，不然也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事依然和领导一起瞒着父母，您说对么？"
徐无双理解他为人父母的怨怼，作为家大业大的王家独子，大雨能冲破家族从商的阻碍成为警察，已经很艰难，这次的伤是万分之一的幸运，稍微的差错都有可能无法挽回，小徒弟如此年轻，生活才刚刚开始就差点丢了命，他作为伴侣都如此后怕心疼，更何况是亲生父母呢，徐无双全盘接受了王伟业话里话外隐藏的指责。
"那就麻烦您帮忙劝劝，我呢工作太忙，我夫人自从知道孩子伤成这样也心疼的吃不下睡不好，吵着闹着让他回家来，留在身边嘛起码我们能保护好他，这事儿，徐队长您出面最合适。"
这是摆明了让自己唱白脸儿，可他也不是容易被拿捏的软柿子，光靠着温良恭俭让，可坐不了刑侦副大队长的位置。但面对的毕竟是大雨父亲，尊重还是要有的。
“是，我理解，您的顾虑确实有道理。”徐无双句句顺着王伟业的心思说，打了半天的太极后，语气老练的敷衍应付："王先生放心，我会帮您劝大雨好好考虑的。"
等到这通虚与委蛇的电话终于挂断时，手机背面都开始发烫了，徐无双轻笑着摇了摇头，人都说知子莫若父，可父子数载，王伟业依旧不了解他儿子的决心和意志，王大雨平时看着整天嘻嘻哈哈的一副任打任骂好脾气的样子，可绝不是轻言放弃轻易退缩的人，如果三言两语就能把追求的梦想轻易扔掉，那也不是自己爱上的人了。
得，午休泡汤咯……暗自腹诽的徐无双活动了几下脖颈，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，办公椅原地旋了半圈转回了正面。
徐无双瞪大了眼睛，猛然一顿，手中正把玩着的迷你魔方啪嗒一声，从桌面摔了下去，一路滚到一双脚边，停了。
刚刚的游刃有余刹那间了无踪迹，他的眼眸中全是慌张的无措。
是王大雨。
站在门口百叶窗遮隔出的层叠阴影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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